杨渊智：赵寿山将军的秦腔情缘

前言： 乡党心目中一颗秦腔戏界的明星

我的家乡定舟村，是渭河南岸的一个堡子，明代以前，这里是滔滔渭河的一个码头，常有舟船停泊，其南侧居人成村，定舟村民除村东李姓系原著外，其余先民均系明朝洪武年间(1379年)来“屯籍吏户”的军籍后裔，有张、王、李、赵、蒋、杨、夏、石、单、魏十户。简称十军户，军籍大都为江浙和江淮人士。定舟村是户县县北最大的文明古村，历史悠久，人杰地灵，人才辈出，文化底蕴深厚，中央电视台记住乡愁栏目曾做系列报道，尤其是出了个著名人物赵寿山将军，更是名声斐然。我作为一个地地道道 土生土长的定舟村人，自豪之感经常油然而生。定舟村以及周边，乃至整个户县，都是有名的戏窝子，人们大都爱听秦腔，爱唱秦腔，解放后曾出过李九龙，李东桥，孙存碟，王战毅等著名演员。解放前就更多了，还不算民间许多唱将，我也是个秦腔戏迷。因为我喜爱秦腔，免不了有时回村和一些戏迷交流，曾经听过村里一些秦腔爱好的老者讲了不少关于赵寿山将军唱秦腔戏的故事：

赵寿山将军小名叫生娃，按照家族辈分起名赵生龄，后来读书从军后，取名叫赵寿山，字杜亭。村中有个老者曾经讲：咱村的生娃（赵寿山），爱了一辈子戏，戏唱得简直就莫啥说的，绝对是嫽扎咧，他唱戏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人长得身材高大，一身好披挂，相貌英俊，声情并茂，如果不是投笔从戎，驰骋疆场，确实可以成为一名秦腔演员，一个了不起的角，或许能够成为和舅家在定舟村的著名导演张艺谋一样成为明星呢。虽然他在军界是一个了不起的抗日将星，可是秦腔界却少了一名秦腔好生角明星，从他的言谈之中既有自豪之情，又颇有惋惜之感。在我的心目中原来只知道赵寿山将军是个出身贫寒，智勇双全，文武兼备的抗日名将，爱国将领，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没想到他还是个酷爱秦腔的铁杆戏迷，不但爱听秦腔戏，而且从小一直爱唱秦腔戏，不管是深陷绝境的抗日战争，还是硝烟弥漫的解放战争和慰问志愿军的朝鲜战场，更不用说是解放后的和平年代，只要有空就听秦腔，唱秦腔。可以说秦腔伴随着他的一生，也是他的醉爱和精神食粮，是一辈子割舍不了的情缘，，在顺境和逆境中他都爱唱秦腔，而表达的情感却不同，每当我听着那些秦腔名演们慷慨激昂的演唱，有关将军和秦腔的故事不停地浮现在我的脑海和眼帘。。。。。
一．抗日战争唱秦腔，率领陕军保家乡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赵寿山请缨出征，率领第十七师，自三原誓师北上，转战保定等地。同年10月，在井陉西边的雪花山、乏驴岭一带，与日军血战九昼夜。在正面对抗日军的同时，赵寿山带一团袭击敌后，插入井陉南关和火车站，与敌白刃格斗。经过浴血奋战，部队伤亡极大，战后全师存2700人。电影《何小兵的十六岁》就是一部反应师长赵寿山将军1937年10月率领国军十七师在娘子关抗击日寇的故事，但凡看过的人都记得有这样的情景：面对气焰嚣张的日寇，为了鼓舞三秦将士的士气，战士们点名让师长唱一段家乡的秦腔戏来鼓舞士气，赵将军慷慨激昂的唱一段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极大的激发了战士们的斗志，，但真实的情况更加让人难以忘怀。赵将军部队的士兵大都来自三秦大地，秦腔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魂，部队里就有秦腔剧团和演员，抗战时期经常为士兵演唱好多具有爱国情怀的秦腔戏，激励将士奋勇战斗，保国杀敌，消除战士思乡之愁。因为在外地，听到了秦腔 ，如同回到了家乡，见到了妻儿爹娘，娘子关，雪花山，乏驴岭一战，十七师虽然沉重的打击了日军，但自身也损失惨重，13000 多人的部队只剩2700 多人，万余三秦儿女牺牲在乏驴岭，将军也挂彩负伤，为了纪念牺牲的将士，赵将军遂将部队的秦腔剧团取名“血花剧团”，意在铭记雪花山乏驴岭鏖战。并让他的女儿赵眀锦 担任该剧团指导员，赵尚志的妹妹赵尚英任剧务主任，妹夫冷波任团长，想法设法为战士们演好戏，剧团为此编写了一首战歌：我们在乏驴岭上，誓与阵地共存亡，我们在雪花上，雪花扶着我们的刀枪，井陉车站夺大炮，娘子关外毁车辆，一次来纪念抗日阵亡将士和鼓舞士气。其后将军又做诗一首：”雪花命剧团，想起娘子关，抗日怕流血，何必出潼关”。
这首诗充分表现了赵寿山将军抗战到底，不怕牺牲的精神和气概。
这一年底将军从硝烟弥漫的华北战场回到老家，户县定舟村的农村家中，乡党们闻讯赶来，对他表示热烈慰问。户县本身就是个戏窝子，爱唱戏的人很多，有村上爱好者组成的自乐班在他家的厅房摆开了摊子，唱起了秦腔，房里挤满了前来看戏的父老乡亲。乡亲们知道赵将军爱唱戏，就也要他唱几段，他思考了一下说：我就唱祭灵吧，他唱这一段戏就是想抒发自己对在娘子关，雪花山，乏驴岭战斗中牺牲的三秦子弟的思念之情，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句满营中。。。。。。三军齐挂孝。。。。。。的戏词脱口而出 字正腔圆，苍劲有力，伴随着剧情的变化，他声调时而高亢，时而悲戚，眼睛湿润，挂满泪花，，他想起了牺牲在前线的三秦子弟兵，想起了三秦父老对他的厚望，下定决心要为他们报仇。
1938年5月，赵寿山任三十八军军长，率部到山西平陆茅津渡，开展了长期的抗日斗争。全军将士先后粉碎了日军对中条山的11次“扫荡”。 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称赞说：三十八军是“中条山的铁柱子。赵寿山将军不但爱唱秦腔，更喜欢官兵平等，与民同乐，高兴时也要上台吼上几段，有一次国民党组织大规模的校阅团到三十八军进行检阅，校阅团的成员不但为赵寿山将军能直呼出全军班一上干部的名字而惊奇，更重要的是士兵们敢点名让赵军长上台唱秦腔，台上军长一段赵氏孤儿挂画忠义人，台下官兵更是群情激奋，掌声不断，跌宕回肠，这些事情在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看来都是闻所未闻，不可思议。
二．投共起义唱秦腔，解放西北打老蒋
赵寿山将军率领陕军在前线浴血奋战，蒋介石却排除异己，分化瓦解杂牌军，借日军之手消灭陕军 ，赵寿山将军通过与中共以及军队的接触，慢慢的由同情共产党到支持共产党最后到秘密加入共产党，被毛主席批准为中共特别党员，蒋介石怀疑赵将军是共产党，害怕38军投靠共产党，便明升暗降，派赵将军到甘肃武威做了个有名无实的第三集团军空头司令，实际是坐软监，借机除掉，在这期间他一有空就唱秦腔，倾泻自己的满腔忧愤，更加向往延安和解放区，在此期间赵寿山将军与国民党特务巧妙周旋，在董必武等党组织的关怀支持帮助下，历经磨难，于1947年3月终于到达河北解放区，当他踏进解放区时，心情激动万分，终于回到了党的怀抱，情不自禁的吼起了秦腔，用干咣咣秦腔乱弹抒发自己此时此刻无比喜悦的心情，庆贺自己终于冲破羁绊，走向辉煌。赵寿山将军通电起义后，1948年1月被中央任命为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协助彭总指挥西北战场，由于解放军继续围攻洛川，待机打援比较困难，但是原来攻夺洛川，准备收复延安的计划不能不有所改变，所以决定发动西府战役，在战前会议上，西野副司令员赵寿山就曾提醒彭总，出击关中，是要从胡宗南和马步芳两部的结合部杀进去，有可能遭到两部的夹击。不过彭总坚持认为，胡、马之间矛盾重重，应该不会联手。再者，西野的广大干部求战欲望强烈，赵寿山的建议很快就被旺盛的情绪给淹没了。事后证明，赵寿山的担心是对的。当西野顺利杀入关中后，胡宗南不仅集结于豫西的蒋军裴昌会第5兵团5个整编师沿着陇海线驰援宝鸡，而且马步芳的儿子马继援亲率整编82师也由陇东南向西野出击了，作战积极性还相当高，这完全出乎彭总的预料。

整个野战军一度险些被胡、马二部围歼，兵力损失高达1.5万人，这对于家底本身就不厚实的西野来说实在是伤筋动骨，由于轻敌，损失惨重。这位身经百战，酷爱秦腔的抗日名将在此期间对张宗逊副司令员（陕西渭南人）说：这下唱了个《苟家滩》，上了娃娃的当了。而《苟家滩》则是秦腔的著名剧目，讲的是后唐时期勇冠三军的老将徐延昭被年少的小将高跃之，高宝童，和石敬瑭引到河滩围歼的故事，赵将军所说的娃娃就是马步芳的少爷马继援。他引经据典，比喻贴切，恰到好处，足以证明对戏曲的了解和精通程度。

三．抗美援朝带领陕西慰问团，慰问志愿军唱秦腔在朝鲜
1952年9月29日，第三届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第二总分团（西北分团）成立，共有成员代表543人。陕西省人民政府主席赵寿山任总分团团长。1953年10月16日赵寿山将军率领第三届慰问团第二分团陕西分团入朝慰问。在朝慰问期间召开大会153次、座谈会176次、演出350场。陕西分团分为秦腔一团，二团和歌舞团，慰问工作很紧张，而赵将军在三个团来回奔忙，一项一项安排工作，经常陪同两军首长观看演出，戏演完后还要和演员们握手致意，有时还到后台看望演员，，鼓励大家情绪，而且能叫上每个演员的 名字，还给演员侯旦改名侯丹，他不但和同志们一起学唱志愿军之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而且还在朝鲜给战士们唱过秦腔，他能深入群众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没有一点官架子，在慰问十九兵团的宴会上，有位志愿军战士提议：”欢迎赵团长唱秦腔”赵老站起来，一边向大家招手，一边拉开嗓子唱了秦腔黄鹤楼一段：狂风吹动了长江浪。。。。。。。 他的嗓音粗犷洪亮，吐字清晰，一曲未了，掌声，笑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极大地激发了志愿军战士保家卫国的决心和斗志，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四．解放后任陕西省长，发展振兴古老秦腔

全国解放后，赵将军1952年11月从青海调回陕西任省委常委、省人民政府主席(1954年12月改称陕西省人民委员会省长)，在陕任职期间，对于发展古老秦腔倾注了大量心血，1956年6月15日至7月26日，陕西省第一届戏剧观摩演出大会在西安举行，这次历时43天的会演比原订计划延长了11天。参加这次大会的有西安市、直属县市及渭南、宝鸡、商洛、汉中、安康、绥德、延安、榆林等八个专区的观摩演出代表团共12个，包括37个演出团。其中演出代表1873人，观摩代表630人，特约老艺人15人，中央及山西、甘肃、青海、西藏、云南、新疆等地特约观摩代表115人。在四十多天的时间里，大会观摩、展览及售票演出共150场，其中观摩演出71场，售票演出58场，展览演出21场。观摩演出的剧种除秦腔外，还有话剧、新歌剧、歌舞、眉户、京剧、豫剧、评剧、晋剧、越剧、汉调二簧、汉调桄桄、花鼓戏、端公戏、八岔戏、曲艺剧、同州梆子、二人台等扎根陕西的外地剧种和本土地方戏，丰富多彩。 闭幕式上，时任陕西省省长赵寿山作了讲话。他在讲话中谈到：任何一种戏剧艺术，如果抛弃了民族形式和民族传统，都会是脱离群众的，没有前途的。为了我们民族戏曲艺术的繁荣和昌盛，今后首先必须积极地、正确地、发掘一切为广大人民所喜爱的民族戏曲剧种和剧目。继承和发扬前辈艺人给我们留下的宝贵、丰富的艺术遗产。在继承和发扬优秀的传统表演艺术的基础上，进行改革和提高，使我们的民族戏曲更加丰富多彩。
为此，首先要求新文艺工作者和民族戏曲工作者，青年演员和老演员，剧团和剧团，进一步团结来，互相学习，共同提高；好好向老艺人学习，继承遗产，下定决心，勤学苦练；加强政治、文化、业务、理论和历史知识等方面的学习。只有这样才能正确地发扬民族戏曲遗产中一切健康、优美的东西，并进一步提高它、丰富它。只要我们在今后工作中，不骄不躁，踏踏实实，勤勤恳恳，苦下身段，经常练习，把吊嗓、韵调、吐字、步伐当作必修之课，同时一定要虚心征求群众意见，认真吸取先进经验，这样，我相信我们的戏剧事业，一定能够得到迅速的蓬勃的发展。

他还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希望陕西的秦腔剧团能够在北京演出，借此增强秦腔在全国的影响和知名度，经过多方面的努力和将军帮助，1958年终于促成了陕西省秦腔演出团第一次赴北京汇报演出，成为当时秦腔界的一件大喜事，身为一省之长的赵将军对此事倍加关心和重视，他对演出团的行程和组织工作亲自过问，事无巨细，演出团赴京时，他亲自到火车站送行，预祝他们演出成功，秦腔团到北京的演出获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功，影响很大，受到了周总理，习仲勋副总理等国家领导人接见，当演出团载誉归来时，赵省长又亲自到火车站接娃娃们的凯旋归来，，如今这些演员也都年过花甲之年，却仍然清楚得记得当年赵省长对他们的关心和鼓励。
赵寿山将军出身于贫苦家庭，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因而一辈子对农民有着发自内心的深厚感情，决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农民，尤其是自己的家人，上世纪50

年代赵将军在担任陕西省省长期间，有一次，赵将军带长孙子赵陆原前去三意社看戏，社长秦腔名家苏育民得知后，不顾大病初愈的身体，坚持登台表演，还排出了三意社的几个拿手折子戏，所以这场戏的票很抢手，赵将军后面一排是几位农民，不时的流露出欣赏到名角的喜悦，看得出这都是些老戏迷，开演不久，他们就迷上眼，用手在赵将军的椅背上敲着板眼，，随着演员哼唱，赵陆原觉得他们影响了自己看戏，，就回过头提醒他们，并说了一句：乡棒（乡巴佬的意思），回过头来后，看见赵将军正在用严厉的眼光瞪着他，吓得再没敢吭声。在回家的路上，赵将军黑着脸问孙子：你刚才说那几位农民是啥？孙子怯懦懦的说：乡棒。。。。。。。，赵将军火冒三丈，几乎是吼着说：农民是乡棒，你爷也是乡棒，你知道吗?没有乡棒你每天吃你妈的X，饿不死你崽娃子才怪，。‘，赵陆原是赵将军的长孙，平日感受到多的是爷爷对他的疼爱，但是这一次爷爷愤怒了。’他不能容忍任何对农民的不敬，这是他做人的底线，，虽然那句骂孙子的话很粗，很农民，但是道理不容置疑，他教育所有的人必须打心眼尊重农民，尊重劳动人民，，在这一点上，赵将军也绝不允许他的后人有半点含糊。
户县渭河书画研究会秘书长刘飞峰是我邻村-元村的一位的朋友，他父亲刘应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户县剧团的一名著名红生演员，他曾经告诉我，当年户县剧团在西安演出，将军闻讯后特去慰问乡党，当听说主演（我朋友的父亲）是户县元村（赵寿山将军故乡定舟村邻村）的一个小伙，格外高兴，听完戏后对这个小伙给与肯定和极高的评价，并寄予厚望，不停地赞许说;这小伙子是块好料，以后肯定能唱红，“ 这不光是将军对乡党的关心，更是对秦腔人才的赏识和给予的厚望。
赵将军喜爱秦腔，也喜欢秦腔界的朋友，往往秦腔剧团的朋友和学生看望他的时候，他都是热情接待，并和他们进行唱腔交流，一会儿热烈讨论，一会儿又唱几句，他的侄子经常在隔壁房子听得真真切切。

赵将军在陕工作期间。不管白天工作多忙，晚上看戏成了他解乏的最好方法，与其说看戏，倒不如说是闭着眼睛听戏，每当听到精彩唱段时，他都要带头鼓掌，不少戏迷都认识他，只要他来剧场看戏，人们都很兴奋，往往跟着一起鼓掌，演出结束后，他经常到后台看望演员们，那种亲切和疼爱之情 ，真好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
五．离陕任职到京城，将军思乡情更浓，秦腔伴随他一生，后辈熏陶爱秦声

1959年9月起赵将军离开陕西调到北京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同时担任国防委员会委员直到1965年6月在北京病逝。到了晚年，赵将军思乡的情结更浓，思念家乡的山山水水，关注家乡的消息和秦腔秦音，每当家乡的秦腔，京剧演出团来北京演出，只要他在京，就会到车站迎接，许多演员都亲切的喊他赵伯，赵爷，见了他毫不拘束，喜欢听他诙谐幽默的教诲。而且他都要邀请自己的老朋友们去观看，给与热情的鼓励和支持。据他的孙子赵武原讲述有一次陕西省京剧团来京汇报演出，他便邀请老朋友胡愈之一同看戏，孙子赵武原也随爷爷一同去看戏，赵将军虽然对京剧不像秦腔执迷，但在观看中还是不断地拍手鼓掌，鼓励演员们，演出结束后赵将军和胡先生一起又和家乡的演员们见面，真好像见到了自己家中久别的孩子们一样。即使回陕视察，也不忘看秦腔戏，但是极不愿意不顾国情而搞特殊化，有一年赵将军和杨老（杨明轩）一同回陕视察，听说老省长回来了，省市领导都到大夏看望，并要求下边要热情接待，当在剧院看戏时，工作人员要求赵将军点戏时，他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国家还不富裕，接待中一定要贯彻勤俭节约的方针，更不能搞特殊化，都是老熟人，哪里有戏看就行了，不必兴师动众，虽然他酷爱秦腔，他不愿添麻烦给地方，更不愿讲大排场。在北京期间，赵将军每天晚上都要用他的东方红牌九灯收音机收听陕西人民广播电台的秦腔节目，遇到杂音太大听不清时，就让孙子赵武原摇留声机放秦腔唱片给他听，耳熟能详的剧目有《二进宫》，《玉虎坠》，《夺锦楼》，《三滴血》，《周仁回府》，《火焰句》，《游西湖》，《赵氏孤儿》等，赵老将军坐在沙发上闭目欣赏，时不时还敲着鼓点子，可以说是达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受赵将军的影响，他的子孙们也喜欢秦腔。他儿子赵元介不但爱好秦腔，而且还是一个戏曲教育家，曾于1957年，1963年，1981年分别任陕西省戏曲学校副校长，“陕西省戏曲剧院附设戏曲学校副校长，陕西省同州梆子（东路秦腔）剧团首任团长，为秦腔事业培养了一大批人才。他的孙子赵陆原，赵武原也喜欢听秦腔，看秦腔，他们过去曾经经常跟着爷爷到西安东大街的五一剧场去”蹭戏“，据赵武原讲，光是《玉虎坠》这出戏，他跟他爷爷去剧院共看过三次。赵陆原也不例外，也是个秦腔戏迷，还曾因在三意社看戏时对农民不敬挨过赵将军的骂，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可见家庭的秦腔氛围有多么的浓烈。

结束语：